牛树梅,字雪樵,清代甘肃通渭人。历任雅安、隆昌、彰明知县,资州、直隶州知州,宁远知府,四川按察使等职。
牛树梅生于书香门第,他的父亲一生在甘肃通渭耕田教书,学养深厚。虽然家贫,但条件再艰苦、环境再恶劣,父亲也没有让他废读。
公元1841年,牛树梅考中进士。次年,任四川雅安知县。公元1844年,任隆昌知县,不久任彰明知县。牛树梅为官后,父亲仍不忘谆谆教诲,时时励策,告诫他要廉洁奉公、勤政爱民。牛树梅将父亲的教导谨记于心,在任上清正廉明,成风化人,一直为官场和民间称颂。
牛树梅每到一地,即深入民家了解疾苦。任雅安知县时,他抑富济贫,限制高利盘剥。他发出规定:“借账取息至多不过三分”,对那些为富不仁、巧取豪夺的劣绅恶霸严惩不贷。
牛树梅为隆昌县令时,发现衙役有乘民争讼而巧立名目、敲诈勒索之事,他严肃追查处治,并制定规约,发布告示,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。牛树梅经常一人一笠,在大街小巷和山原乡野考察,收集民情民意。牛树梅平易近人,没有官架子,时间长了,便与百姓打成一片。
在彰明,牛树梅办起义学,撰写碑记,规定办学章程;整饬县学,建立考棚;设立养济院,收容孤寡老人。彰明大治,及至他调任时,百姓扶老携幼为他送行。
公元1847年,牛树梅升任资州直隶州知州,后又任宁远知府。公元1850年,牛树梅刚刚主持完乡试,一场大地震突然来临。“全城陷没,死伤甚众。树梅压于土。”当时,牛树梅3岁的儿子被埋,气绝身亡。牛树梅被人从尘土里救出来,顾不得哀伤,忍着丧子之痛,拖着伤残的身体,立刻与民众一道展开自救。他赈灾安民,尽最大努力将地震灾害损失降到最低。
公元1862年,四川总督骆秉章、给事中高延祜联名保奏牛树梅,他升任为四川按察使。牛树梅将“勤听断、少科派”作为为政座右铭,在就任途中,他致书沿途驿站:“自己所有随行夫马,本自无多,脚价盘费均已自备。所过州县,一切无烦供应,即迎送之礼,只在本城,万勿远劳。”当行至一个叫大木树的地方,由于地方官员迎接礼仪过于隆重,供奉饮食过于丰盛,牛树梅深感不安,再次申令:“弟素性俭吝,加之胃气不和,唯以开水泡饭为佳。虽有浓味,竟难举箸,不枉费!”他又明确告知各驿站只需备两席:上席一桌,半荤半素,小用多品;水席一桌,只用白菜、豆腐等物。作为三品大员,牛树梅俭朴如此,实为达官显贵之表率。
牛树梅在四川任按察使期间,致力于整顿吏治,平反冤狱。他认为吏治腐败是民众受害的重要原因之一。牛树梅与同僚共同制订《书役规费章程》,明订规约,加以限制,使官役不敢逾额索取,并编成《公门修行录》,发给所属,广为训谕。
后来,在审理冤狱的过程中,牛树梅由于触及了一些官绅的利益,遭到攻击。牛树梅得旨内调,加布政使衔。对此,他坦然道:古人舍己救人者不少,何况小小一官有什么舍不下的呢?他置“牛树梅着即来京,交吏部带领引见”的上谕于不顾,以老病为由力辞不往。随后,牛树梅应四川总督吴棠礼聘,任成都锦江书院山长,专心教书育人,造就人材甚多,深受学者门人尊敬。
牛树梅在四川任职期间,还一直关注家乡百姓疾苦。有一年,通渭受灾,群众生活困难。牛树梅得知后,即刻寄银200两,吩咐将100两周济庄间贫饿者与亲戚,60两周济堡中避难的贫饿者,40两周济其庄邻受雹灾者。
公元1874年,牛树梅还乡。虽然年近古稀,但好学如故。他平生酷爱各种典籍,搜集了大量图书,建有牛氏藏书楼一座,著有《牛氏家言》等传世。其故里通渭鸡川至今学风蔚然,学子莘莘。
牛氏家族勤俭持家、严谨治学、严格教子的家风,不仅为家族培养了一批杰出人才,也为社会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,堪称家庭教育的楷模。
公元1882年,牛树梅在家乡去世,享年84岁。牛树梅的德政赢得了百姓敬爱,隆昌百姓为他立德政碑曰:“乐之君子,民之父母。”他去世后,锦江书院致送挽联:“巴蜀颂名臣,斯人不负苍生望;关西传道统,夫子堪称汉儒贤。”
◼ 关陇理学大师牛树梅为官四川,勤政廉洁,果断干练,百官赞赏,群众拥戴,有“牛青天”之美誉。
(维宏)